午后偏见023｜郑小悠谈清代官员如何办案

相较于明朝，清朝的司法制度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康熙、雍正、嘉庆这几个皇帝对待刑部和司法流程的态度，有着怎样的区别？在雍正的大力整顿之下，刑部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刑部的官员如何通过种种细节发现案件的疑点？精明能干的他们为什么不太讨人喜欢？清朝的皇帝为什么如此看重司法公正？不妨来听郑小悠老师在本期节目之中的精彩讲述。

- 本期话题成员 -
郑小悠，国家图书馆副研究馆员，研究方向为清代制度史、政治史，已出版《年羹尧之死》《清代的案与刑》《九王夺嫡》（合著）《英和日记》（整理）《人命关天：清代刑部的政务与官员（1644-1906）》
郑诗亮，《上海书评》执行主编（微博@PomBom，豆瓣ID：PomBom）

- 时间轴 -
01:20 明清易代的时候，明朝的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并重”的格局发生了变化
02:49 大理寺的职能几乎没有了
05:02 都察院在明朝是一个特别重要的机构
07:18 明朝统治者惯于“以小博大”，用巡按御史去控制地方上的高级官员，而清朝由于民族矛盾的存在，无法延续这一统治策略
09:35 康熙初年形成了刑部一家独大的局面，但刑部的工作能力却难以匹配自身掌握的权力
11:35 在清朝，流刑这个级别的案件也要刑部复核，更是加大了刑部的工作压力
12:28 康熙这个皇帝对行政事务管理不怎么感兴趣，嫌太麻烦
14:06 康熙采取宽松政策，要求尽量少杀人，但其实并不意味着会少死人
15:05 雍正跟康熙的性格完全不一样，是一个精细、务实的皇帝
17:22 雍正开始整顿刑部
19:50 雍正十年的一把大火，让雍正对刑部的工作愈发不满
22:30 在康熙以前，清朝有一个很奇葩的人事制度，官员晋升采取抽签的方式
24:08 雍正废除了刑部的抽签晋升制，加强了刑部官员工作的延续性
27:22 康熙年间遣散了绍兴的书吏，结果六部的工作全都陷入了瘫痪
30:58 雍正让刑部的“业务干部”在晋升上的话语权更大了
32:03 刑部的官员，升迁普遍比较快
34:07 刑部福建司的官员从地方的风土人情上入手，找到了一个案子的疑点
35:49 福建司审多了福建的案子，知道当地宗族势力强大，时常出现以“不孝”为借口而杀人的案件
39:08 嘉庆年间，福建的大规模械斗案，经常会有某个大族强行让族里弱小可怜的无辜者顶罪
41:28 雍正改土归流之后，清朝的管理模式随着疆域扩大也发生了变化，需要处理更为复杂、尖锐的矛盾
43:30 刑部湖广司的官员从尸格单的描述上入手，发现了一个案子的漏洞
47:41 湖广司出手之后，一桩表面上的误杀案最终被定性为通奸谋杀案
49:50 刑部在北京的官员群体里的形象——又穷又忙
52:23 吃饭、听戏等清朝京官常有的娱乐活动，刑部官员因为又穷又忙，从不参加，戊戌六君子之一刘光第、精通律学的赵舒翘和刘墉的父亲刘统勋都是这样
54:50 清朝刑部官员的形象其实不是特别好，尤其到了晚清
56:15 在正常的文书流转的制度安排下，皇帝应该是一件案子的最后一个环节，能施加的影响有限，而奏折制度给了皇帝介入中间环节的权力
58:50 乾隆后期、嘉庆年间，告御状成了一种风气
1:01:30 嘉庆很容易受到告御状者的一面之辞的影响
1:03:45 康熙就比较精明，认识到自己不能随便发表意见
1:06:20 刑部尚书金光悌刻意迎合嘉庆皇帝，造成了冤假错案
1:10:30 刑部完全顺着皇帝的意思去办事，就是“杀人媚人”
1:11:51 清朝作为北方民族入主中原的政权，存在着屠戮过重的先天不足
1:12:55 相较于清朝皇帝，元朝皇帝的心态显得很无所谓，要么托词说是长生天要求自己进行屠戮，要么觉得大不了就回草原
1:13:17 清朝皇帝一方面存在合法性问题，一方面又想好好作为，于是采取了两大策略
1:15:53 “永不加赋”的政策表面上减轻了百姓的负担，其实加剧了整个清朝官员群体的腐败
1:17:28 清朝统治者之所以看重刑名之学，尽力追求司法公正，是因为他们把人命上升到了政权合法性的高度
1:18:16 清朝的一个案子分成“笞杖徒流死”五个层级的刑罚
1:20:56 清朝的一件案子要经过十几个层级的审问和文书的复核，每一个环节都有改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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