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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借助照片或文字记录,或许很少有人能回忆起今年9月的第一天,自己在哪里、做了什么。但阿那亚的9月1日,却因为“台湾民谣之父”胡德夫的日出专场音乐节,和浪漫绑定到了一起——尽管那天并没有真正的太阳升起,只有大雨、海风、沙滩,以及破晓前来自四面八方的聚在一起走向音乐的人群。
演出结束后,我们有幸邀请到胡德夫(@胡德夫_Ara_Kimbo)及其经纪人郭树楷先生做客东腔西调。从大武山下“牛背上的小孩”,到台湾民歌运动的先驱,到为台湾原住民权益奔走的斗士,Kimbo一路走一路唱,从未停歇。在他的歌里,总能听到对乡愁的咏叹,对人的悲悯,对时代的追问。
之前很多媒体都跟Kimbo聊过他的人生经历、民歌运动或原住民运动。在今天的节目里,我们想聊些不一样的内容,比如他那些歌曲中的原住民的生活世界,原住民音乐的咏叹旋律,以及民歌与原住民的社会表达。在我们眼里,Kimbo不仅是一位词曲创作者,更是一位吟游诗人,是来自大武山的“荷马”。一起参与本期对谈的嘉宾,还有我们的老朋友、资深民歌乐迷张新刚老师,欢迎和我们一起从Kimbo的歌曲开始,走进Kimbo的生活世界之中。
【本期对谈】
何必,北京大学历史学博士
张新刚,山东大学历史学院教授
胡德夫,歌手、音乐人、“台湾民谣之父”
郭树楷,胡德夫经纪人、音乐制作人
【收听指南】
01:37 村庄与部落,山谷里的自在童年
08:26 大武山,盛放着想象力的乌托邦
11:54 离开故乡,思念自然成了咏叹调
16:09 共享的大武山,柏拉图的“美丽城”
23:06 宗教、祖灵崇拜与原住民的生活
30:00 虚词与咏叹旋律,其实也有意义
39:04 在非工业化流程和状态中做音乐
46:07 口传的除了歌声,还有部落神话
51:12 民歌不只有美,它还唱喜怒哀乐
01:00:20 《为什么》背后,是苦难让人觉醒
01:06:30 咏叹是我们的历史,漂泊是我们的住所
01:10:37 《枫叶》,胡德夫唯一的一首情歌
01:15:32 干净、悠远、温暖,却又直击灵魂
01:19:48 台湾一代艺术家,被激活的创造性
01:25:50 大武山的“荷马”,想记录原住民世界
01:30:19 去做统一的、真诚的、知行合一的人
01:34:07 赖声川×张震×胡德夫×萧艾,《江/云·之/间》
【工具箱】
01 胡德夫,1950年出生,被誉为“台湾民歌之父、原住民运动先驱”。小时候的胡德夫叫Ara,他的父亲家姓原为“Makakaruwan”,意为“人丁最多”;族名Tuko,“德夫”二字由此而来。他来自台湾台东县太麻里大武山的一个原住民家庭,11岁第一次离开部落到山外的中学读书,并开始接触到音乐和歌唱。1968年,胡德夫在台湾大学外文系就读时,爱上了英国民谣和西洋音乐,他与李双泽、杨弦等人在台湾掀起一股本土音乐的民歌运动热潮,被称为“台湾民谣之父”。
从2005年的第一张《匆匆》开始,胡德夫陆续推出了《大武山蓝调》《芬芳的山谷》《时光》《最后的猎人》等个人专辑,近年在全国多地举办了《大武山蓝调·弹唱私享会》,不仅出了自传《时光洄游》和《我们都是赶路人》,还编写了《音乐通识课·胡德夫讲世界民谣简史》。
02 大武山区是台湾岛中央山脉南端的高峰,其东西两侧皆有陡峻的断岸急降,地形宛如是一个矩形的大地垒,四周由陡岸围绕,自成独立之系统。胡德夫的个人介绍总是绕不开大武山,例如:胡德夫出身于台湾台东县太麻里,身上流淌着卑南人和排湾族的血液。在大武山怀抱中,在太麻里溪谷中,有他和他的牛,还有满山的月桃花,飞舞的蝴蝶,以及在天上自由飞翔的母鹰和小鹰。
在胡德夫的自述中常常出现的“嘉兰”,则是一个位于金峰乡的部落名,原住民称为Buliblosan,意为多雾、多大树的村落。1953年“台湾当局”实施“山地部落平地化”政策后,胡德夫的族人离开祖先的土地,定居于山下嘉兰村(注:嘉兰村由山上数个部落迁徙形成,以其中最大部落“Ka-Aluwan”的名字命名)。
03 原住民,是指某地区最初定居的族群,源自外来者(多为入侵者与统治者)对本地人(或族群)的称谓,原意指当地居民、原居民,过去有吐蕃、番人、土人、生番等歧视的称呼,然而到了二十世纪后期逐步形成了一个法律学方面的范畴,指的是正遭受统治者侵蚀的本土文化群体。
04高山族(the Gaoshan ethnicity)是中国台湾地区南岛语系各族群的一个统称,主要居住在中国台湾省,也有少数散居在福建、浙江省等沿海地区。高山族包括泰雅、赛夏、布农、曹族(1998年11月更名为邹人)、鲁凯、排湾、卑南、雅美、阿美9个族群(一说为10个族群,邵人也算一个族群)。
-排湾族:人口约10.2万人,主要分布于台湾的屏东县和台东县,其余散居于台湾全岛,使用排湾语(属南岛语系南台湾南岛语族),下分丹路方言、古楼方言、筏湾方言、太麻里方言和三地门方言,原属台湾南岛语人群,自称“排湾”,通常被称为排湾族、排湾人、台湾原住民、高山族,内部分为拉瓦尔群、布曹尔群和箕模群三支,布曹尔群下分巴武马群、大龟文群、射不力群、巴卡罗群、拉夫瓦夫瓦群和巴利泽利敖群,信奉万物有灵,在民族识别过程中,排湾族在台湾被识别为原住民排湾族,在大陆被统称为高山族。
- 卑南人:人口约1.4万人,主要分布于台湾的台东县,其余散居于台湾全岛,使用卑南语(属南岛语系南台湾南岛语族),下分南王方言、下槟榔-初鹿方言、利嘉方言和建和-知本方言,原属台湾南岛语人群,自称“埔努悠玛雅恩”“比努悠玛雅恩”“普悠玛”“漂马”,通常被称为卑南人、卑南人、台湾原住民、高山族,信奉万物有灵,在民族识别过程中,卑南人在台湾被识别为原住民卑南人,在大陆被统称为高山族。
- 布农族:人口约5.9万人,主要分布于台湾的南投县、花莲县、台东县和高雄市,其余散居于台湾全岛,使用布农语(属南岛语系南台湾南岛语族)和邹语久美方言(属南岛语系邹语族),其中,布农语下分卓群方言、卡群方言、丹群方言、峦群方言和郡群方言,原属台湾南岛语人群,自称“布农”,通常被称为布农族、布农人、台湾原住民、高山族,内部分为卓社群、卡社群、丹社群、峦社群、郡社群和兰社群六支,其中,兰社群使用邹语久美方言的布依族还被称为达谷布亚努族、塔科布兰族,信奉万物有灵,在民族识别过程中,布依族在台湾被识别为原住民布依族,在大陆被统称为高山族。
04 美丽城(Kallipolis),或译为美好城邦、美好城邦,是柏拉图在《理想国》中提出的理想城邦构造主张。他把这些政治和哲学主张称为“三个浪潮”,意思是类似海啸一样的浪潮,因为这些主张非常具有革命性和颠覆性,会给提出它们的人带来很大的危险,把他淹没在人们的口诛笔伐之中。这三个浪潮分别是:第一,在“美丽城”里面要实行男女平等;第二,要在护卫者阶层取消私有制,实现“共产共妻共子”;第三,要让哲学家成为这个城邦中的统治者或者国王。
05 《为什么》是胡德夫在2005年4月发布的专辑《匆匆》中的一首歌。1984年,台湾海山煤矿爆炸,罹难的几乎都是原住民,而且几乎都是阿美人。悲恸的胡德夫写了这首歌,他说:阿美人在海边唱歌的时候,最高的音调都是他们在唱,而在社会的最底层,最深的地下却是他们在挖矿,最远的远洋也是他们在出海。那时的台湾是繁荣的,但也是将他们遗忘的。
06 汤英伸事件是发生在1986年的台湾社会案件。邹人原住民汤英伸因为不满汉人雇主强迫工作,杀害雇主和其家人。汤英伸在走投无路情绪失控下犯下罪行,虽经天主教会主教团、全国学界、报界记者、文学家、教授和原住民九族同胞代表一齐呼吁、努力,呈请蒋经国总统能“枪下留人”等请愿,但最后仍被判处死刑。由此引发的对台湾经济“黄金时代”的暗面与问题的影响深远的大讨论,诸如现代教育的人文性缺失、经济发展中的失范、道德沦落、青少年犯罪、少数民族的结构性困境、法律的民族适应性、城乡差异、宗教信仰与社群关系等等,可以说是1970年代以来台湾关怀乡土、关怀社会的文化运动的一个节点,也是一个剖面,某种意义上,也是属于80年代台湾的、与社会议题结合的“人文精神大讨论”。
07 林怀民,出生于中国台湾嘉义,毕业于美国爱荷华大学,中国台湾编舞家。1973 年,他从美国回到台湾后创立的云门舞集,是台湾第一个职业舞团。舞团在欧、美、亚、澳各洲 200 多个舞台上演出,同时每年也会在台湾不同城市举行大型演出。伦敦《泰晤士报》称之为“亚洲第一当代舞团”。
08 1985年,侯孝贤执导了电影《童年往事》,这部作品被誉为台湾新电影运动的重要代表作之一,也是侯孝贤个人风格的成熟之作。《童年往事》的故事情节主要围绕主人公阿孝的童年记忆展开。电影以20世纪40年代末至50年代的台湾为背景,讲述了阿孝一家从中国大陆迁居台湾后的生活经历。这部电影在一定程度上是侯孝贤个人成长经历的半自传式再现,反映了他对于童年记忆的追溯与重构。
【本期歌单】
胡德夫-鹰
胡德夫-太平洋的风
胡德夫-最后的猎人
胡德夫-脐带
胡德夫-撕裂
胡德夫-芬芳的山谷
胡德夫-美丽的稻穗
胡德夫-大武山美丽的妈妈
胡德夫-答案
胡德夫一看海
胡德夫-美丽岛(钢琴演奏版)
胡德夫-记忆
胡德夫-飞鱼·云豹·台北盆地
胡德夫-最最遥远的路
胡德夫-为什么
胡德夫-枫叶
胡德夫-匆匆
胡德夫-流星
胡德夫-Were you t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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