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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杀18人的罪犯杜润琼访谈录
站在被告席上的杜润琼,扬着头,扯着嗓子,理直气壮地回答庭审。
法官问:“你投放老鼠药在什么地方?”
她立即回答说:“把活神仙(鼠药)投放到村民们的米里。每天凌晨四点钟时,就把毒药放到碾米机里。村民拿谷去碾时,就搅到米里边去了,还有砧板上、切肉台上....”
她在陈述犯罪事实时,口齿极清楚,没有一句多余的话,难怪当地农民送她一个绰号叫”律师”。
1995年6月到11月,杜带领她20岁的长子在完成他们“神圣的计划”:用棉签沾了“活神仙”逐片涂在家家户户青菜的菜叶背面;装成购物、饮食的样子,在小食馆里把毒药放进茶壶等物品内
法官问:“所有吃的东西都放?”
杜润琼干脆利落地点头:“对了,凡是筷子、碗、肉、油、盐、蔬菜能吃入人口中的都涂上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要让人吃进去,要毒死那些人。”
在犯罪心理研究者看来,杜润琼是极特殊的罪犯,首先她与被毒杀的村民无仇无怨,不是个体对个体的泄愤和报复;其次,听说她是到庙里抽签,根据签的内容去做这件事的,以至于她杀了人在法庭上还大讲:“国家土地少,人口多”的理论,她一点也没意识到犯罪,而是在解释自己的某种信仰;那些投毒时用过的水壶、锅和被她施毒后藏进村后的坟山死人棺材的2132瓶老鼠药瓶,摆在她面前时,她很认真地看着、数着,直言不讳地承认。
长子汤友华想狡辩,她缓缓说道:“华仔,你做了就认嘛,你单独出去放了两次,告诉法官听。”
在女监二仓,采访者周晓瑾见到刚洗过澡的杜润琼。杜润琼很轻松,她一边用红塑料绳梳着“马尾巴”,一边回答我们的问题。
杜润琼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全家八口人全靠务农的父亲养活,因此很穷。
她20岁嫁到要西村的汤家。周晓瑾曾去过要西村杜润琼的家:一座青砖小阁楼被挤在一大片红砖瓦楼之间,显得残旧与寒酸;“厅”里面摆者一张旧木桌,一张床,全家人的衣裤堆在破木架和凳上,杜润琼家没有一件电器。
邻居老伯说:“这家人穿得凄凉,因为全靠50岁的汤某用手扶拖拉机运煤养家,供两个儿子读书。杜润琼不干活!全村数她会说,又数她最懒,连自家的青菜都不种。”
在看守所,周晓瑾问杜润琼:“你很懒,嫌家里穷又不干活?”
她把头靠近我,很神秘地说:“我天天起早贪黑放(毒)药,哪还有精力务农?”
我又问:“既然每月你丈夫拖煤才有200多元收人,你为什么还要借4000元去买老鼠药?连明年春上播种谷的钱都搭上了?”
“嗨,主要是国家人多造成不好现象。到处治安不好,偷杀抢,还有饭店里那么多‘鸡’”。
说上面一句话的时候,杜润琼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没有了在法庭上的“慷慨激昂”,倒多了一点女人的柔和
周晓瑾问:“你这套理论怎么得来的?”
“是我自己想来的,我读过三年级呀。我从娘家嫁过来后,就慢慢想出来了。”
专家分析她的这种心态,认为杜润琼一方面渴望金钱而没有得到满足,另一方面当地村民称她“律师”,可见她比一般农民有头脑、有口才。一个自己认为能力比别人强的人,想要达到和获取的东西又不比别人容易得到,在这种情况下容易产生怨恨心理。在又不针对某一个具体人的情况下,它会潜伏成一种反社会的怨恨情绪。而杜润琼这种嫉妒报复使她采取了一一种更邪恶的手段达到自我目标。
对于犯罪动机,杜润琼在法庭上供认是由“抽签”引起的。于是周晓瑾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信鬼神呢?”
“哈!哈!我以前都不信的”,杜润琼见我们好奇,讲得来了神采,原来94年她生了病,很久没治好,她就到庙里求了签。她自己说求了签就好了,但她丈夫说杜润琼病后整夜整夜地看书,有段时间她竟然看两寸高的医书。
95年春节后,村民们发现村里又多了位信神的农妇。实际上杜润琼因为生活贫困,对社会的不满情绪已经形成。晚稻收割前,她求到的签是“甩掉正当朝上后,这般佳景乐无央。”
杜润琼盘着左腿坐在女监二仓的木凳上,用手比划着说:“求了这个签,对照社会,我就想用投毒方法一路去kue(粤语,音同kill,意‘杀’),人口就平衡了。”
面对周晓瑾,杜润琼侃侃而谈
我听了在笔记本上记下签语,问她:“你看这14个字,哪一字讲人了多、土地少,生活不如人,就该kue人呢?”
她放下腿,头朝周晓瑾的笔记本凑了凑,像小学生读课文那样用手点着对子念:“‘甩掉朝上后’,是把当前不正当的东西去掉,一去掉,不就‘这般佳景乐无央’了?”
“那既然是你自已这样理解,为什么法官问你时,你说这是人意?是属于天地的事?是神降下旨意,要你搞好国家?”
杜润琼身子仰了仰,和颜悦色地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对杜润琼的评论观点多是认为她是愚味,迷信得走火人魔,但有一位中山大学专家认为:与其说杜润琼受迷信的引导,不如说她是有意利用迷信。一种签流传上千年,对其内容有各种各样的解释,为什么独她解释为“人口多”?因她本身有这种愿望。她有消极、反社会的某种信念,就把签朝自己思路去解释,让她的行为符合“神的意志”,去“替天行道”。
而事实上,她想解决“不正之风”的手段比社会上的任何不良行为都更丑陋更邪恶。中国人有一种传统观念叫“天理良心”,人不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管这个目标是私利,还是打着某种冠冕堂皇的幌子,去任意残害他人的生命。
杜润琼所在的要西村等十个管区,方圆百里2万多人家,家家摆神台。农民除了初一、十五敬神外,每天早、午、晚都拜完神才出工。在杜润琼毒杀人畜时,一些人把“瘟疫”结果归结于附近金矿,但更多的村民则认为风水不好,触犯了神灵,大难来临,惊恐万状的村民推倒了龙王庙对而所建的厕所,砍光了周围的树木,在门上划了镇邪的符咒......
周晓瑾问杜润琼:“你当时看了这些心里怎么想?”
杜润琼得意地笑着说:“哼,这些人唯心,简直没有点政治理想。”
“群众相信迷信,对你投毒杀人有没有帮助呢?”
“他们没有怀疑我,那投毒工作可以继续做下去。”
正因为这种广泛的迷信心理背景,使杜润琼的犯罪更有隐蔽性,不断有人死亡,村民却只想到鬼神天意,唯有向“神”讨个说法,以致一个农妇的投毒行为竟能长达半年之久。
在投毒杀人过程中,杜润琼还扮演了一个“狼外婆”的角色,她在村民们心自中的印象是个心地善良,体态矮小,缺乏攻击力的女人。她的长子说她:“以前比较善良,对孤寡老人逢年过节都会送些东西。”她的堂妹因信任她,在灾害发生后把自己的儿女交给她逃往金利,结果也被她毒害了。
当问到杜润琼:“平时你笑着抚摸孩子们的头,可被你害死的17岁以下的孩子就有11个。你怎么想?”
杜润琼居然平静地说:“你为‘国家’做事,一定要和群众搞好关系,我一向与人为善,等口碑好了作恶事才能搞成事,样样都善,怎么搞得成?”
广州社科院的哲学专家们对此分析道:这宗案件更可怕的方面在于,一个人完全正常时,具有人性,但是当她被某种邪恶信念引导时,她的行为会超越道德界限、法律界限,甚至把人性最后一道防线也冲垮了。这是很可怕的,如果以一种极端手段表达这种信念,很容易形成“邪教”。
杜润琼投毒杀人案再一次证明了农村封建迷信是滋生、助长犯罪的温床。要西村村民相信迷信,“神”不能保佑他们,反而“保佑”了毒害他们的恶魔,他们被愚昧所嘲弄。1994年,百年未遇的洪水都没能伤及村里人的生命,可杜润琼酿造的“人祸”却使18户人家家破人亡,这种悲剧还将在中国农村演多久呢?
临刑前,杜润琼仍然没什么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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